我选择歌曲的方式相当随性,往往是偶然听过那么一句两句,突然之间就有了唱它的欲望。通常能打动我的歌,都不是一种类型。或是旋律或是歌词,或是独特的嗓音,总之必然是有那么一点能够瞬间打动我的心,带我到一个非常独特的心境。 第一次听到《雾里》这首歌,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特立独行。这使我有了浓郁的探究心,找到原唱一听,感觉很邪性。旋律变幻不定,又有一丝牵扯不断的联系。风格是空灵阴郁的,但通篇都充满浓郁的少数民族风情,配器又多用佛教诵经时的法器,仿佛令人置身神秘宗教胜地,心底不由得产生莫名敬畏。从歌词上看,通篇都是一个有迫害妄想症的神经质自言自语,让人不寒而栗却又心生恻隐。你能从歌词中感受到它的孤独,它的烦躁,它的无助,和它刻意礼貌下的极端自负。 我听了一遍,心里就有一个强烈的欲念,让我迫不及待放下一切,找到这首歌,融入其中。第二遍听了原唱,第三遍开始跟着旋律哼唱,第四遍录完。从第一遍听到完成整个过程,不到一个小时。我不记得是不是还有别的歌,能让我这么快学会。听别人说,这歌挺难的。但我回想起来,似乎很自然的就会了,唱了。感觉就像是心里默念许久的一句话,碰到合适的时机就脱口而出。 当然,这并不是结束。 唱完这首歌,我就在反复听,听我自己唱这首歌。说起来好像有点儿自恋,但我要说我是在寻找录唱时的瑕疵,有点儿自欺欺人。我就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听,脑海里不断闪现自己在黎明前迷雾里的孤独无助,闪现着一堆浓烈的篝火以及篝火旁拥挤的人们。火光掩映下,脸上带着僵硬而热情的笑容。我在篝火边,与众人一起载歌载舞,心里却迷茫如在雾里。 歌中间那一段独白,像不像是一个邪恶的女巫在吟唱咒语?其实每个人心里,都有那么一个声音,可能阳光圣洁,也可能阴暗嘶哑;可能只是偶然灵机一动地提示,也可能是一直在耳边喋喋不休的呱噪;据说人在极度孤独或自闭的时候,这个心里的声音就会出现,战胜并将它驱离,你将无比强大,反之,你将被分裂成两个无关的个体。即所谓天人交战,莫不凶险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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