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.梦毛虫 我现在最爱看的电视是《动物世界》,《魅力发现》之类,这些主要是讲生态平衡,食物链。我总是想,人类本身真的没有什么秘密,而这这些动物,他们的生活及个性,比人类秘密更多。或许有人会说,这些与我无关,但它们是这个星球的物种,大部分的生物和动物,与人类息息相关。物依类聚,某类动物在某些地区,影响着人们。
家乡的地带属于平原,很平,一年种两季水稻,其他动物的物种是最平常,大到老虎,狮子等不会出现,在那个环境中长大,水中游的,最怕的是蛇和蚂蟥,因为下水田干活,我提心吊胆的就是它们;陆地上爬的,最怕的,看到就起鸡皮疙瘩的,就是毛毛虫类,特别是松树上居长的毛虫。虽然穿着衣鞋,干家活的时侯碰不到它们,但看到和想到我就怕;天上飞的,没有怕的,也很少有机会碰到它们,比如说蜻蜓,小时侯最爱去捕捉。村子里的陆地占用面积分配,主要就是房子,松树林,水田旱地。全村都处是松树林,乡下人称这样的树林为山林,路的两边也是松树。人们常说,近水吃水,靠山吃山,松子,针叶都可作柴火,树干可作土屋的架梁,农具。
那时上小学是走读,上学时间是按“寒窗”的标准来,每天都是6点就起床,因为到学校要都走半个小时的路间,冬天很冷,我们都是将松树的油放在铁盒里,一方面可在教室里作照明,另一方面还可取暖,这个跟煤油灯一样,烟很大,几个小时后,鼻子内都是黑的。到了夏天,是毛毛虫生长的季节,我读小学那些年,夏天特别热,真的象火,越是这样的气侯,毛毛虫却繁生的更多。有些不怕毛毛虫的同学说,将松树的枝都压弯了,所有的松树枝上都有,基本上是一个连着一个,只要听他们说,我全身起疙瘩。
这种毛毛虫,长状的,身上长的是黑白相间的毒毛,人只要碰到它的毛,身上就起好大的肉疙瘩。在80年代,这种毛毛虫太多了,爬到路上,爬到其他树上,简直是一场灾难。有一天放学,看见有人有组织性用喷药机杀虫,他们开动气油机,将管口对准松树枝,毛毛虫成片掉在地上,不计其数,因学样校的厕所在马路的另一边,要从满满一地的毛毛中身上踩过去,真的要命,我要么就少上厕所,要么就绕过没有松树的那边到厕所,那些毛毛虫,一脚踩过去,就是水和青绿色的渣,看着那一地的黑白相间,上下和放学,是一件很可怕的事,那一条一条的形状,总是在脑海中,晚上睡觉,就梦到它们,我都是满头大汗,用脚后打着床板,一次一次从梦中惊醒。最痛苦的是,上学的那条路,两边都是山林,两边都是弯弯不齐的松树,心中总是有一个感觉:从树下经过,当某条毛毛中不经意掉下来,这样正好掉在头上,正好掉在后脖子上,正好掉在鼻梁上,正好掉在肩上......想着想着,毛骨悚然。就是因为这个感觉,这个担心,上学和下学,我都是提心吊胆。只切经过这段路,要么我就从路头跑到路尾,但还是怕没有跑完正好有毛毛虫掉下来,又急又怕,我的百米冲刺的速度从小就是这么锻炼出来的;要么我情愿背着胆子大的同学,心想的就是即使有毛毛虫掉下来,也是掉在他们身上,但我随便到路边一看,都有些死的或活着的爬来爬去的毛虫,心里还是很恐惧。
就是这样一种感觉,这样一些恐惧,这样一些思想压力,第天晚上都做梦,哭醒,吓醒,这种感觉,真的是只可意会,不可言传。在睡梦中,总是梦见上学,拼命地跑,跑着跑着,一条毛毛虫正好掉在头上,我就又叫又抓,每次这样,都将奶奶打醒,幸亏那时小胳膊小腿,否则真的会将我奶奶打伤。现在我们说睡眠质量差,一方面是压力,另一方面就是某事在脑海中根深蒂固而形成恶梦惊醒。谁都有梦,谁都做梦,但梦到这个程度,就是一件很恐怖的事。今提笔写文,写这些梦,真的是在那段时期,在童年时的往事,因为他已成为生活的一部分,成为思想的一部分,写出来,我还能感觉到那时的情景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