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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 那女人死和你有哪辈子关系，你穷烂命一个却来要装什么好人？ 那女人死了 ，身上可是没一点障物，咱家又不缺这点粗布，你嚷嚷什么，让别的看了笑话。 我正是被二大爷和二大娘的争吵声吵醒的，醒来后我探头看向窗外，只见大家都挺着屁股向村头跑，我看到光子跑得很凶，便大声喊道：光子你家是不是没儿子，你要赶着去投胎哪。 光子听到我叫喊，转头给了我个冷眼色，道：呦，我倒是谁嘞，原来是大学生哪。你这毕业了俩月来，咋还憋在家里哪。 是大学生咋啦，大学生就不允许失业了，你个小鬼子，你跑那么凶是去干嘛。 听说女人在村头冻死了，我得赶忙跑去看了。说完一溜烟人就跑得没影了。 我看了看手表，上面提示说是九月，怎么九月也能冻死人么。我倒是着急了，喊道：光子，你等等我。于是随便穿起了个裤衩，光着上身，踏双拖鞋从二楼窗口便往外跳。落地之后一股浊气扑鼻，原是不知谁家的小痞子在我家楼下拉屎，正巧被我给踩上了。我看到大家都跑去的差不多了，心里焦急的紧，于是就脱了鞋向村头跑去，生怕看不到那女人的死法。 我到村头的时候，村民们围了个圆圈，支支喳喳的议论个不停。我个头高，在外头瞟了一眼。可不是嘛，不就是女人么。身子赤裸着，下面是一件黑褂子，上面塔拉着两只干瘪的乳房。记得这女人刚来的时候，是十分鲜艳的，我对她那双乳房可是觊觎了许久，现在看来，却莫名的一阵反胃。 女人叫啥没人知道，女人是个相貌鲜艳但又十分奇怪的女人。可一个大活人就这样被冻死了呢？我观了观村民，大强的脸色很严肃，一副很冰凉的样子。小伟的手指紧紧的攥着，好像后辈出了不少虚汗，而二头呢，眼神有些飘忽，虽然也凑来看热闹，但眼神却看向庄稼地里。王四嫂子却是人群中最活跃的，叹口气说着：哎，你说这么一个美人咋救死了呢。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。 我稍稍觉着有些不对，但不对在哪里呢。我看到村妇们的口中说个不停。几个月来的寂寥，这下她们又有了新鲜的话题吧。可男人们脸上诸多表情都是不太正常的。于是我看了看女人，虽说是白皙的皮肤上已然有了些尸斑，可白嫩的肌肤仍旧如水般细嫩的，我慢慢地蹲了下去，想去看女人的下面，后来由于个高看不到，便爬了下去看，见女人下面上有些未干的白色的液体，模模糊糊的似乎下体有些微张了。难不成女人是被奸杀的呢？我不由得冒了一身冷汗，然后扭头看了看那些表情不一样的男人，心内一阵间恐慌。 二 女人来的时候正是六月，我也是刚刚从学校辗转归家。刚回家来还觉着丢人的，不敢跟大娘嫂子们讲话，后来便胆大了，我看到段二嫂子的屁股大，便嚷嚷着这屁股好，能生儿子。段二嫂子就问我想不想试试看，说我段二哥打工走了一年了也不归家。我倒是想去试试，可终于还是觉着这样做对不起段二哥的，于是这事就落下了，段二嫂子也一直对我心中不快。 那是在女人来的晚上，我在庄头看月亮，女人提着一个花篮，穿着俊俏，扭动着屁股朝我走来，她说她的丈夫死了，她也没法活了。她说她的丈夫叫申君，她的丈夫死了婆婆对她不好，她便逃了出来，她说她逃啊逃啊，然后便逃到了我们村上，她说她翻了两座山才来的，路上遇见了狼，她向狼说了她的苦处，狼便流泪了，狼便放过了她。我不禁的同情她的遭遇。我家在村头东地里是有一套破土房的，将就着还能住人，我就给她说了那个去处。她十分感觉，从性囊中取出一副画来，要送与我。 我看那画是非常美的，画中是一个年方二八的女子，生的仙风瘦骨，身态窈窕，妩媚多姿，穿着古老的新娘妆，煞是好看动人。她说那是她年轻时候的画像，问我美不美，我说美。她得意的嘻嘻嘻的笑了。后来她说她丈夫很爱她，可惜他死了。说着便哭了起来，我也是一阵心痛。那晚我帮她去整理了房屋。 第二天村里便闹了起来，起飞狗跳，蛇虫也早起了来。首先是段二嫂子来找我，问我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不要她，是不是看那女人长得鲜艳，屁股比自己的又圆又大就看不起她。我不知道咋回答，后来实在无法容忍，便脱了段二嫂子的裤子，在她屁股上打了两下，她便笑的格叽格叽的跑了。我便穿起来衣服去看女人了。 女人门前已是人头攒动了，村里的婚罢的没婚罢的全都来了。村里何时见过这么鲜艳的女人，男人们都是欲一睹为快。女人是出来了，穿着常常的裙子，裹着高挑的身姿，俨然一副仙女的模样，有的男人当时就流口水了，女人们就在骂，骂狐狸精，骂是妓女，骂什么的都有。女人出来看到村民，便说她丈夫死了，她的丈夫很爱很爱她，她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的。女人说的满面涕泪，村妇门也便动了情，不由的开始同情，已到最后有几个妇女们掩声低泣了。后来村民们便接纳了她，她也便在村里住了下来。 三 一天清晨我被一阵歌声惊醒了，只听歌声唱到： 萧疏雨，问你要落几天 你有天庭唔住，偏要在地上留恋流连 你为铙益众生舍得将自己作践 我地等到你来，就唔使劳烦个位散花仙 人地话语打风会将世界变 果然你一来就把锦绣装饰满园 你睇娇红嫩绿委实增人恋 怪啖好世界，重有个只啼不住慨杜鹃 娟呀！愿我慨血洒来好似雨敢周偏 一点一滴润透三千大千 劝君休自蹇，劝君把筹展 劝君莫独眠，劝君心莫寂寥难堪 但愿人家一切血泪与汗点 一洒出来就如同雨点化作甘甜 我听着就开始往女人的屋子走去，女人的歌声悠远深长，绵延于耳。早晨果然是下拉一场雨的，女人就唱了雨。女人的棚户很低，但整理的已相当清净了，我敲了敲女人的门，女人便开了门。我问女人唱的什么曲子，女人犹豫着。我想是不是问道女人的伤痛了，便自觉着羞愧，刚想转身离去，女人突然问我是不是可以为我跳支舞。我愣了一惊，便答应了女人。女人问我会不会乐器，会不会恩斯民曲调，我不懂，便说不会。 女人取出一份录音出来，说那是他丈夫凑的曲子，放开之后，便舞了起来，一边舞一边唱： 孔雀孔雀，你不必赞我生的俏美 我也不必嫌你长的丑劣 咱们是同一个身心 同一副手脚我和你永远在一个身里住着 我就是你啊，你就是我 别人把咱们的身体分作两个 是她们把自己的指头压在眼上 所以会生出这样的错 你不要像他们这样的眼光 要知道你就是我啊，我就是你 女人跳的美极了，在丝丝雨雾的朦胧中，女人似乎离地而去，轻盈曼妙的舞姿实在是令山川无色。后来女人的歌声便把村里的男女都引来了。女人后来说她长的是粤讴，村民也不懂，不过男人们吵嚷着让女人在唱，女人们便吵嚷着男人，说唱什么唱，唱的这么风骚，便各个把自己的男人拽回家了。段二嫂子见女人跳的工整，便也上前去挑，但我印象中，当时二嫂子的屁股始终没有女人扭动的好看。 四 女人就这样死了，我心中一阵咋呼。怎么能说死就死了呢。我看了看女人身上的衣服，铁定是二大爷的。后来村民们就把女人埋了，我倍感可惜，清晨是听不到歌声了，总觉着醒来有些不妙。起初我变觉着这是个梦，把女人埋了之后，回去之后倒头就睡了。第二天仍然是被女人的歌声迎醒的。我听到女人唱到： 榻上人，应觉悟 晓鸡频催三两度 君不见-- 暾将出于东方 微光已透前村树 榻上人，应觉悟 我感觉脸上的肌肉动了几下，那是自己笑了。想到果然是一梦，可女人唱完后，接着又有了一个男人的和歌： 暾将出兮东方 暾将出兮东方 会见新曦被四表 使我乐兮无央 这是女人的男人么，我疑惑着。女人的男人来了么，我有些不高兴了，女人的男人既然来了，那我以后又该如何呢。不由的心中有苦燥热。后来便被人摇晃着，朦胧着睁开眼，我看到女人穿着花旗袍站在我眼前，楚楚动人，她问我要不要，我羞涩的低下了头。她又问我要不要，没等我回答她便去托衣服，我看到女人曼妙的乳房，看到女人美丽的下体，于是她朝我走了过来，我把她抱在怀中。她说她死的好冤，我说、问她怎么死的，她说村里的人**了她，又杀害了她。我问她都有谁，她说有强子，二头，光子甚至还有二叔。他说二叔是在早上拾粪，看到她的尸体，**的她。 我终于醒来了，身边睡了一个女人，原来是段二嫂子。不应该是女人么，或者是女人的魂灵么，怎么如今成了段二嫂子。二嫂子看我起来了，说她还要，我执拗不过她，也没有办法就又给了她，她很满足的去擦拭下体，我看着她肚子上的赘肉一动一动的，突然有种作呕的感觉，于是把头对着窗外吐起了酸水。酸水落地，我看到地上长出了一朵小花，实在粪便上开起的小花，像一朵燃烧的火，在九月开的很妖娆。 段二嫂子已经穿好衣服走了，我望向窗外，女人就埋在不远处的地里。我隐约着能看到女人的坟墓。后来便看到了些火光，是谁在给女人烧纸么。我索性穿了衣服，便朝着女人的墓地走去。果然女人的墓地旁有了纸灰，火纸的香味弥漫在坟墓周遭，地上还有些不大不小的脚印的，我约莫着知道那是谁的，他们的脚印我是太熟悉的，他们可真成了刽子手了，怎么会把女人给杀了呢？我绷紧了神经。 五
第二天强子他们就走了，都说收了玉米，要出去打工了。他们一走，撞上除了剩下我这样年轻的男人外，往往大都是像二大爷这样的五十朝上的半死的人了。女人的死成了装上夫人们竞相谈论的话题。除了平时打麻将吆喝两声，坐下来就是谈女人怎么死的，有人说是由于风骚被阎王勾了魂去，有人说是被仇家追杀到此。不管最后争论的如何不休，总是用笑声来结束女人的死法，。而后各个回家做饭带孙子。 后来我便找上了二大爷，我告诉他女人给我托梦了，他听了脸上便灰了起来。他问我女人告诉了我什么。我说女人说她丈夫很爱她，可惜她丈夫死了。二大爷哦了一声，点上烟袋，坐在门槛上若有所思，我问二大爷是不是我们需要再去给女人烧点纸，好让她好投胎，别让她的冤魂在庄上飘荡。我正和二大爷谈着，突然只见二大娘从厕所里跑了出头来，裤子还没有穿上，露出了下体杂乱的毛发。我看她脸色铁青，问她怎么回事，二大娘说女人在她后面拽他。二大爷磕了磕眼袋窝，说是应该去烧纸的。 黄昏的时候我和二大爷去了女人的坟墓。没两天女人的坟墓上却已经爬了不少野草。杂乱的安眠在坟墓周遭。二大爷取出打火机，点上纸，给女人画叻了个们，一边烧着一边嘴里咕哝着什么。我只在旁边站着看，突然觉着天好像红了起来，往天边望去，原来是黄昏时候，天上摇挂着通红通红的火烧云，映的整个空气里都是火的种子。二大爷突然就哭了起来，摊着跪在女人的墓旁。 我突然看到女人的坟墓好像有了生机，一朵小花开了起来，在黄昏下开似血。远处迷蒙着刮来悠扬的歌声： 你在江湖流落尚有雌雄侣 亏我影只形单异地息 风急衣单无路去 寒衣起坐之观红花败 日日望到夕阳落，我就愁倍起 只见一苇衰柳锁长堤 又见人影一鞭残照里 几回认错是我爱郎归 几回认错是我爱郎归 《完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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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3-9-2 17:2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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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3-9-3 12:20